陆薄言到家的时候,苏简安脸上的酡红还未消褪,他拉住苏简安的手:“怎么了?” “您画得很好看。”苏简安说,“我不懂水墨画,但是留白的部分您处理得真的很好。”
他用双手箍着苏简安的腰,顺便把她的手也禁锢住了,别说挣扎,苏简安动都动不了。 十一点多,一架私人飞机在市局的上空轰鸣着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,白色的私人飞机停在几架黑色的警用直升机里,略显违和。
苏媛媛转身就要跑,警察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:“苏小姐,你不配合我们的话,我们只能给你上手铐了。” 他整个人突然就冷了下去,像被触了逆鳞的猛兽,一股阴森森的寒气笼罩了整个宴会厅,旁边的人忍不住后退。
是公司的副经理,正从门口进来,脸上还挂着惊愕,他无暇想太多就问:“有零钱吗?” 这种细致像在她心里灌入了一勺蜜糖,那种微妙的甜蜜丝丝缕缕从心底渗出来,爬上她的眼角眉梢,她不但忘了双脚有多累,连应酬人的把戏都不觉得讨厌了。
“可是……”苏简安算了算,“我昨天才和陆薄言结婚的,今天……应该是第二天吧?” “苏小姐,你好。”店员熟络的和苏简安打招呼,“又来帮苏先生买东西?我们刚好有好多新款刚到,需要我帮你介绍一下吗?”
话题就这样被苏简安带回了工作上,她认真起来闫队长都不敢轻易打断,一帮人也只好停止开她的玩笑,着手做正事。 最后一句话正好击中了陆薄言心脏最柔软的那一块,他“嗯”了声,唇角的弧度都变得柔和。
她鲜少出席酒会,并不是她低调,而是她真的不喜欢这些场合,也不大了解这种场合的各种规则。少有的几次经验完全是被苏亦承或者洛小夕逼的。现在她后悔了,当初就应该跟着苏亦承和洛小夕多混酒会的。 她朝着陆薄言做了个鬼脸,跑上楼去了。
苏简安抱着一本侦探小说蹲在床前,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段日子大半个月里,她只见过陆薄言四次。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你的意思是,应该怪我?”
那细微的热量不知道怎么的就扩散到了脸颊,苏简安木木的半晌都还愣着。 陆薄言没有感情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抹无奈:“她一个人在家,我确实不怎么放心。”
“你觉得谁会赢?”苏简安问。 女孩咬了咬牙:“不见棺材不掉泪!你看看后面!”
陆薄言似笑非笑:“所以呢?陆太太,你想怎么解决?” “亦承。”女人忙拉起他的手来看,“你没事吧?”
她和陆薄言能过一辈子?嗯,有点玄…… “哎哟喂。”沈越川闭了闭眼睛,“以后死也不跟这两人打球了。”
她顺了顺裙子,坐到沙发上:“会不会有人进来?我想把高跟鞋脱了……” 苏简安以为是佣人,可进来的人是陆薄言。
苏简安回房间洗了澡,边和洛小夕聊天边看书,音效一流的小音箱里流淌出柔缓的轻音乐,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受到陆薄言不回家的影响,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,她的房门没关严实,只为了时刻注意着楼下的动静。 苏简安拿了一只酒杯推到陆薄言面前,跃上她旁边的椅子:“喝酒居然不叫我,薄言哥哥,你太不够意思了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骨断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是男人凄惨的哀嚎声: 陆薄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,勾了勾唇角:“以后告诉你。”
母亲一生深爱苏洪远一个人,这个刺激她无法承受,心脏病突发,溘然长逝。 “哥哥,你行行好收了洛小夕行吗?”苏简安叹了口气,“她说什么要发光发亮让你看到。求你了,她现在就有挺多亮点的了,你别再让她挖掘了。”
两个人就好像是约好了一样,谁都不看结婚证一眼,陆薄言直接扔进了外套的口袋里,苏简安随手放进了包包。 “啊?”苏简安后知后觉的摇头,“没有,除非真的很忙,否则他都是下班就回家的。”
苏简安笑了笑:“如果两个人都醉了的话,其实不可能发生什么的。狗血的八点档都是骗人的!” 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,苏简安突然不想再在家里待下去,挎上包开车出门,在堪比生态公园的别墅区里绕了一圈,看够了青山绿水后,最终还是拨通了洛小夕的电话。
这个俊美的男人,仿佛在瞬间张开黑色的翅膀变成了一个狂肆的邪魔。 如果她不是嫁给了陆薄言,衣着光鲜地出席这种晚会,而是整天穿着白大褂在解剖室里解剖尸体,会有谁特意去看她?